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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果汁和埃及甜心的下流姆妈

五月雨

這篇寫的真的很好,每次san值清空的時候看一看都能重新運作,「這邊的雨季,比我想象的更為豐沛」 太靈了。。。閉眼安詳

绯奈:

※缓慢复健中,黑研初尝试。


※研磨视角,私设有,BUG有。


祝食用愉快:)




     西宫市的五月比东京来得更为炎热。闷热潮湿却迟迟不见降雨的放课后,廊上传来鞋柜开阖的声音,视线所及之处灰色的电线杆,以及身上这套因为仍旧崭新所以膈得肩胛骨有些痛的制服,让研磨少见的蹙了眉。




  父亲工作调动的通知来的过于突然,反而让人一下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去办理退社手续时,毫不意外听到了全员的惨叫。研磨正要用手推开扑上来拦腰抱住他的列夫,对方禁锢他的力道却一下子减轻,他稍微抬起眼角去看,才发现是黑尾拎着那家伙的后颈拉开了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不知怎的,听到黑尾讲出这句话后,那个瞬间,研磨别开了眼。




  




  要搬家和转学的事,因为家里太过手忙脚乱又或者让人懒得动脑筋的原因,研磨并没有提前知会身为幼驯染的黑尾。直到那个和平日并无二致的早上,在来叫他一起乘车的阿黑惊愕的注视里,帮搬家公司摞好行李的研磨才想起这个有些残酷的事实。




  “阿黑……”他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发现也没什么更特别的话能说出口;反倒是黑尾了然的点了点头,近乎叹息的讲出一句“是吗,要搬家了啊……”




  那是头一次,研磨发觉上学的路途原来如转瞬般短暂,又如沉默般漫长。




  




  




  在新的学校没有加入任何部活。




  来自东京的转学生身份和那顶被他染回纯黑色的布丁头,让研磨很快的在班级里隐匿了存在感。一开始的时候,孤爪觉得这大约也是不错的事。他如他人一般在这座城市过着平静的日子,每天没有太多值得开心的事,与此相对的也没有抱怨。除了梅雨季节会比东京更为湿热这一点,这里没有只要稍微分散注意力就会轻易走丢的繁华商圈,女孩子们的裙摆也没有刻意的提高用以露出漂亮的腿部曲线,这座有甲子园的城市在八月以外的所有时节里都平易近人的近乎地味。




  对脱力系的猫科动物而言,只要有人投喂食物,一成不变的近乎乏味的生活可以一直按部就班的过下去。懒洋洋的趴在桌上,研磨的背脊弯成一道好看的流体曲线。之前总是一次一次被打趴下的勇者斗恶龙6,在来到这里后很快被顺利通关,原本3点放学后的部活时间一下子充裕起来,让研磨终于察觉到生活原来像少了点什么事物般怅然若失。




  挤在密不透风的通勤电车里,研磨摇摇晃晃的抓紧了对他身高而言稍显困难的扶手,从窗外望去望不见红白相间的铁塔。


没有人催促他的清晨,只要和妈妈撒撒娇,就可以稍微迟点再去学校;归家的傍晚因为没有部活,也就不再那么轻易觉得肚子会饿。研磨用力抓紧了扶手,另一只手上因为拥挤而差点掉落在地上的NDS被他堪堪握紧——在这个被各种各样人潮的气息吞没的时刻,研磨终于怀念起东京的一切来。




  “在那边还顺利吗?”他翻出黑尾上个周末发给他、却因为不知道什么缘故看过之后没再回复的LINE,视线长久的停留在“已读”字样的旁边。




  这是他第二次明明可以开口,却还是对阿黑一言不发的时刻了。




  




  之后那个周末,研磨问妈妈提前支取了零用钱,去市场买了台脚踏车回来。




  前一天夜间下过雨,气温微微回落了下来。预报里讲今日兵库县风里2级,湿度72%,西南风。从市场笨拙扭着脚踏车回家的路上,研磨路过了不知从哪里驶来、又要开往哪里的JR线。白色的子弹头拖着长长的身体,像深空中的彗星一般,转眼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他推着黑红相间颇为拉风的崭新自行车,沿着初夏的河堤慢慢走着。河滩边上有个在遛狗的中年人,等狗跑得稍远的时候就会呼唤它的姓名;不远处有两个玩着投捕棒球的小鬼,接球的那家伙总是手忙脚乱,差点把球弄到水里;再远一点,还有个看起来比他小十岁,也在摇摇晃晃练习骑车的小鬼,旁边的妈妈似乎在为他加油。




  暮色中的云层厚厚的化不开,他知道又有一场雨将要到来。踩上脚踏车,扶好总是左摇右摆的车头,研磨用力蹬起踏板。风沿着领口一路灌进T恤里,已经变成沉闷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向耳后,发梢沙沙的摩挲着他脖颈后侧的那一小块肌肤,亲昵的像是被主人挠了痒痒的猫。




  骑过大桥后的小路间,忽而窜过一只很像在音驹四处流浪的三花猫。研磨操控着不熟练的单车,跟着猫咪的方向一路追。三花猫跑得并不快,研磨却追的很辛苦。他终于放弃操控这个仿佛有自己意志力的圆轮子生物,将车子停靠在灌木丛边,用手臂粗鲁的擦去额角冒出的汗珠,下车奔跑起来。太久没有运动的身体像找到了释放的端口一般,血液沿着身体热起来,让他就这么一直奔跑了下去。




  他想,这里应该有一个出口,一个能摆脱沉甸甸的云层、湿漉漉的天气、病恹恹的自己,通往一个想去的地方的出口——他太需要这个出口了。




  就在研磨想要放弃现在这种为了只蠢猫一路奔跑的行为时,三花猫像是厌倦了这个你追我赶的游戏,在他的脚边顺从的卧住,喵喵的发出类似饿了的叫声。




  雨终于啪嗒、啪嗒着落了下来。




  天色不知何时变成了彻底的黑色。雨水砸在研磨的背脊上,一部分沿着他的肩线落进衣物里,他抱起猫,这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何时就已迷了路。就在研磨一筹莫展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由远及近的呼喊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原来是丢了猫咪的主人一路在寻找他怀里这只不听话的小家伙。接受了猫主人的道谢后向对方问了路,研磨这才搞清楚现在的位置。




  街灯一盏一盏的亮起,他顶着不成形的头发,沿着灯亮起的方向,踩着路灯在水洼里破碎的倒影,慢慢走回到停靠着车子的那条路上去。他回过头,猫的主人倾斜着伞,像是怕它再次走丢了一般,将怀里湿透的小家伙搂得紧紧的。




  “……”有个名字在舌尖打着转,可嘴唇像是紧闭的城门,咬紧牙关。




  落在研磨眼睫上的那滴雨和不知何处而来的水汽混在一起,滑过他嘴角时的味道,似乎比其他的雨滴来的更为咸涩。他掏出手机,雨水很快将触屏打湿,研磨费了很久的力气,才让LINE的对话页面再次被调试出来。视线落在阿黑因为怕麻烦所以好久都没有更换的头像上,每当有雨水落上去打湿对方的头像,研磨都会固执的用同样潮湿的指尖拭去,纵使他明知这是徒劳,也还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擦拭着阿黑那张笑的狎昵又傻气的脸。




  最后发出去的,也只是“这边的雨季,比我想象的更为丰沛”而已。






  




  首班车的乘客只有他一个人。




  孤爪坐在由西宫开往东京方向的JR线上,因为淋过雨而昏沉的脑袋在转弯时乏力地撞了一下玻璃窗,他这才朦胧的睁开了眼——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苏醒的模样了呢,他暗自问自己。东京和自己一样睁开惺忪的睡眼,没到上班时间的CBD的灯光仍未亮起,途径的住宅区也仍是一片静谧。视线内快速闪过静寂流淌的河堤、早班的巴士、空无一人的马路,最后长久的停留在那座红白相间的高塔上。




  离开这里之前,也只是觉得这里只是游戏碟很容易买到、总是有很多人的地方而已。不知何时,明明情感寡淡如自己,却也无可避免的对这座城市生出了类似乡愁的情绪。他想,人生病的时候,也许是要任性很多的吧,却也意外地比往常更加坦率。研磨明白,他想念的不是夜色里璀璨闪烁的横滨湾,不是东西又好又便宜的ドンキホーテ,甚至不是原本住过16年的那个街区——即使离那里还有一段路程,研磨已经开始想念了——音驹高校排球部里总是喊着让人羞耻的口号的家伙们,每个总让人想靠耍赖对付过去的晨跑,以及一个陪他长长久久、走过太长一段路、以至于熟悉到无论讲出什么话都会觉得别扭的人。




  啊啊、人在16岁这样年轻的年纪,已经会产生这样复杂的情绪来了吗?




  透过玻璃的倒影,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泛红的脸颊。研磨的脑袋抵着玻璃窗,试图用物理方法来冷却自己现在不知为何比吃退烧药前更为滚烫的额头。如果是猫咪生病的话,主人一定不会放任不管吧?像是昨晚见到的那只三花猫一样,即使跑出去再远,也会有个人孜孜不倦的冒雨来找到它。




  “TO:阿黑


  我坐了到东京的新干线,但是不知道怎么回家。


  请来带我回家吧。


       From:研磨”




  锁起手机屏幕将它扔在一边,在昏睡过去前一秒,研磨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希望等下阿黑见到这样的我不要生气。




  但是已经没关系了……他蜷起身体,让自己更加安心的靠在座椅与车窗形成的狭小角落里,心想,阿黑总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淋过雨的猫咪,总是更容易撒娇嘛。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阿黑妈妈做的苹果派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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